凤凰涅槃 中国现代交谊舞 | |
发布:管理员 | 发布时间: 2009年7月24 |
凤凰涅槃 中国现代交谊舞
有一个美丽的传说,说的是,在远古的君子之国,有一种神鸟,名字叫凤凰,凤凰和麒麟一样是雌雄统称,风是雄、凰是雌。凤凰生长了五百年也会老,老的时候,他们就去收集香木,集中起来,燃起篝火。老凤凰扑进篝火,在篝火中蜕变,就会变成更加美丽的新凤凰,而且永远不会再老死。这个美丽的传说,就是凤凰涅槃。
五.四运动时期,郭沫若先生用白话文作了一首长诗《凤凰涅槃》,赞美新生事物,赞美五。四新文化运动的精神。
新生事物的诞生,都不是一帆风顺的,都是历经磨难的。但是,在经历了痛苦的煎熬磨难后,会在烈火中诞生出一个更加美丽,永远年轻的新生命。中国现代交谊舞就是这样一个经历了“凤凰涅槃”的新生事物。
在改革开放30年来的今天,在中国的所有的城市中,每天,在清晨的晨练场所和夜晚的健身场所,你都能看到跳交谊舞的人群。人们在音乐中翩翩起舞,没有人组织,也没有人干预,大家都习以为常。跳的人开心,看的人也开心,男女老少,歌舞升平,显示了人们对和谐生活的满意和自信,这就是中国老百姓的交谊舞活动。这个活动,已经发展成为人民群众自发开展起来的中国现代交谊舞文化运动。
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个“中国现代交谊舞文化运动”,我们将陆续分标题深化论述。
中国现代交谊舞文化运动的起源
说起这个交谊舞文化运动的起源,要从1979年开始.。1979年的春节,中央电视台播放了一个舞蹈节目,演出单位是共青团中央,演出的节目是集体舞圆舞曲《青春圆舞曲》。共青团中央也许只是作为一个舞蹈节目来演出的,但老百姓看了这个节目,想到的却是:交际舞开放了。
当时,叫交际舞,而不是叫交谊舞。交际舞是延续50年代,甚至更早一些年代的叫法。因为,交际舞都是在一些特定场合,有特殊身份的人参与的活动。一般老百姓是无缘参与这种舞蹈活动的。这种“特殊”的舞蹈活动,因此在很长一个历史年代为老百姓所误解。这种误解,在中国的专业舞蹈工作者中同样存在。
但是,当时的很多年轻人,由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性,在看了共青团中央的《青春圆舞曲》后,非常高兴,立马开始行动起来。
北京的杨艺老师在谈到当时的情况时,有这么一段话:
“1979年,改革开放第一年。这年的除夕夜,人民大会堂的联欢会上,第一次出现了消失多年的交谊舞,这被普遍解读为舞禁初开的征兆。在此之前,跳交谊舞是不被允许的,“文革”期间叫封资修。1957年反右以来,交谊舞等于是被禁止了,只有像政协俱乐部这样的少数地方才有。人民大会堂联欢会上的信号,将民间的激情瞬间引爆。”
当时,在南京。本人看了共青团中央的《青春圆舞曲》节目后,第二天,我到厂里值班,在厂里碰到了曾在电影《霓虹灯下的哨兵》中,扮演“阿香”的张老师。说起昨天晚上的节目,自然就讲到了交际舞。张老师是前线歌舞团的老演员了,曾经和周总理等国家领导人都跳过舞。大家说着,也就比划起来。我当时不会跳。不过,跟着比划了几下,居然基本上能转起来了。回到家,我就自己练,马马虎虎地算会跳“快三步”了。
在当时的年轻人中,会跳一点舞,那可真是宝贝了。其实,我也就是能转起来而已,但这“会跳舞”的名声,却很快传了出去。一帮干部子弟找上门来,要学跳舞,没办法,只好和他们约好,到玄武湖白苑饭店的门口,去教他们。那时,我实际上也不会跳,更别说教人了。大家就是二个人拉着手,按照“咚达达、咚达达”的节拍,想办法转起来而已。转的比较溜了,好像就是跳舞了。我们几对人,你撞我,我踩你,这么一闹腾,很多夜游玄武湖的人都围上来观看。那情景就像现在的很多露天舞会一样。南京,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场露天“舞会”,就属那次在玄武湖学舞的“舞会”了。
接着二天,我们还在白苑门口学跳舞。白苑门口是水磨石的地,光滑,转起来比较容易。第四天,就有人出来不让在白苑门口跳了,我们只好转移到球场。球场的地不好,对付着也能玩玩。但还是有人来不让跳,最后,把我们驱逐出了玄武湖。
过了些日子,朋友们找到一个地方。那时,南京金陵饭店刚开始动工拆迁。一家照相馆搬空了,朋友们决定在那里搞个室内的舞会。当天晚上,动静搞的大了点,来的朋友多,好奇想看看的人也多。这下,把警察叔叔给招来了。二台大“三洋”的收录机给没收了,跳舞的人,也一哄而散。
后来,我在厂里配电房的一个空房间中,和朋友们练了几次舞。一台老式的留声机,二张胶木的老唱片。老唱片上不是舞曲,我们又不怎么会跳,也就是瞎比划,玩个开心而已。
在朋友家,也搞过几次舞会,用的是砖头块样的录放机,放的是邓丽君的歌。邓丽君的歌大多数是中四、慢四的曲子,于是我们开始流行跳中四、慢四。再后来,传来了“水兵舞”,据说是美国水兵留下来的一种舞,上海有一帮当年的“小开”,现在的“老杆子”会跳。于是,我们拐弯抹角地也学了点“水兵舞”。
当时在南京,除了我们在跳舞,还有其他的人在跳,只是大家互相不来往。要论水平,我们是最差的,因为我们都是一些不会跳舞的年轻人,学舞,也是七零八落地到处学,找到什么就模仿什么。而我们知道,外面有很多交际舞的高手,他们大多数是在上海十里洋场上混过的人。当时,跳舞不是一件“好事”。在南京没有公开的培训班,公开的舞场好像都没有。就连我们喜欢跳舞的人,在思想上也是屈从当时的社会偏见。没有舞蹈文化修养,对交际舞,没有自己的认识,区分不了好坏,人云亦云。因此,尽管我们喜欢跳舞,但内心里也很模糊。舞是没怎么跳,身上却像染上了一个大污点。
1980年6 月14日,公安部、文化部联合发布了《关于取缔营业性舞会和公共场所自发舞会的通知》,要求“公园、广场、饭馆、街巷等公共场所,禁止聚众跳交际舞”。
接下来的1983年5 月,公安部和文化部再次联合发布《关于取缔伤风败俗舞会的通报》,重申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开办营业性舞会和变相营业性舞会。
这些文件,我们当年没看见,甚至可以说,根本不知道。我们遭遇的倒霉事是体现在加工资时,受到歧视。
当时的工资低,四十几元一个月,加几块钱工资,在社会上地位就可以提高一层。当时加工资不是普加,而是只加40%,另外有60%的人还加不到。为了加这几块钱工资,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同事反目,亲朋绝情的故事就多了,想争取一个加工资的名额,比现在考大学要难十倍。像我们这种有跳舞“污点”的人,整个就自然淘汰了。
同样是在南京,一个电影演员写下这样一段文字。
“那是一个新生事物不断进驻、但周围环境依然保守的年代:交际舞、邓丽君、红旗车……这些不是普通百姓生活中可以够到的东西,当时的社会意识中,交际舞就是耍流氓,邓丽君是靡靡之音,但是对一颗青年的心来说,他又分明感受到这种生活方式带来的那种自由而新潮的愉悦。”
为这个愉悦,他坐了几年牢。
还有更厉害的。(网上摘录)
“西安有一个叫马燕秦的中年妇女,性颇风流,喜跳舞。“严打”以前,公安派出所曾经找过马燕秦,询问她的跳舞情况。马燕秦一口气讲述了数百个一起跳过舞的男女,有些男人还和她有过更亲密的关系。派出所的本意是吓一吓她,使她不要太招谣。他们没有想到马燕秦根本不顾脸面,既无法用损害名誉使她有所顾忌,又没有法律能够制约她,只好赔着笑脸将她送走。八三年“严打”开始,警察们获得了尚方宝剑,不仅将马燕秦收监,而且陆续抓审了三百多人,成为轰动三秦的特大案件,《山西日报》以整版整版的显要位置多次报导案情。这件案子由于太大,审理一时难以完结,躲过了“严打”最高峰,直到八四年才结案。有些知道内情的人说,如果高峰时判决,至少枪毙十几个人。就是躲过了高峰,还是枪毙了以马燕秦为首的三个人,另有三名死缓和两名无期徒刑,有期徒刑则多得不值一提了。三个死缓和两个无期徒刑全曾经和我同关过一间号子,我看过他们的判决书,也和他们一起讨论过这个案子,下面可以略介绍几句。李兆胜,和马燕秦举办过两次家庭舞会,并有过一次性行为,判死刑,缓期两年执行。袁定之,是马燕秦女儿的朋友,由于坚决不承认和马燕秦有性行为,属态度恶劣被判死刑,缓期两年执行。杨和风,举办过一次家庭舞会,邀请马燕秦等人跳舞,尤为严重的是还有在西安上学的洋学生参加,本人也不承认和马燕秦有过性关系,被判死刑,缓期两年执行。马修士,多次参加马燕秦举办的舞会,判无期徒刑。惠黎明,是自己筹组的乐队指挥,为马燕秦的舞会伴奏,判无期徒刑。”
比起上面的那些人,本人少加了二级工资,算是有福气了。
这是改革开放初期,交际舞在中国的昙花一现。交际舞还不是交谊舞,交际舞本身其实也是有好坏区别的。但是,由于历史上,西方人用交际舞最坏的一面欺辱中国人太多,因此,对广大人民群众来说,交际舞是一种不好的东西。为此全国各地追赶这种时髦的年轻人,或轻或重,为沾染了交际舞而付出了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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